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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的意念來自希伯來文「Shalom」(平安)一詞。正如猶太人慣常以「Shalom」彼此問候,《和平》月刊祝福大家平安並邀請大家祈禱。祈禱的基礎就是死而復活的基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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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三年 二月《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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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自高伯仁神父共七十章的Alone and on Foot)
(續前)
第三章:長大成人,1498 - 1506年
信仰
或許依納爵小時候也有機會去翻閱使他肅然起敬的家族檔案,這裏面包括教宗本篤十三世,在一四一五年親筆簽名的文件,說羅耀拉是阿茲柏提亞當地教會的恩人。另一個檔案記載的,是西班牙天主教皇室,稱讚他父親所作的「許多出色和忠誠的服務」;他?了保護國王而「不顧自身安危」。
依納爵從小就養成了虔敬聖母的熱忱,而且從未冷淡過。除了每年守好教會的禮規,許多慶節和當地的朝聖活動都成了他成長的一部分。由於方濟會幾間會院就在這個地區,他的靈魂深受方濟會影響。聖方濟各‧亞西西的名字就像一粒種子,播種在依納爵幼嫩的思想。這粒種子終有一天會發芽,啟迪他的心神。
世仇
儘管依納爵家族擁有這些令人敬佩的功績,並活於基督宗教文化濃厚的時期,爭執與不和卻是羅耀拉家族的世襲。罪惡連同信仰一起,成了留給依納爵的部分遺產:在依納爵這一家,有兩個私生子。他祖先們的遺囑,全無因為野蠻憎恨和長結世仇所造成的後果而有一絲悲痛的痕跡;但因失職,而欲懺悔彌補的強烈渴望卻十分明顯。依納爵在《神操》中寫下:「由此妥救自己的靈魂」這名句之前,他們早已耿耿於懷,惦念著靈魂的得救。他的哥哥馬爾定、羅耀拉家族的繼承人,意識到自己的「重罪」,在臨終時,尋求「天使無玷之后」隱修院助佑,並捐了大筆遺產給這所隱修院及她的姐妹院。
新視野
少年時,依納爵的世界,充滿外國人的名字、外國地方名、遠方的君王和戰役。透過他的親屬和同胞,他開始認識歐洲和新大陸的發現。在一五二二年,首位完成環球航海一周的,是個巴斯克人。他的嫂嫂瑪大肋納,曾經服侍皇后伊莎貝拉,想必也給他講過些有關皇后的故事,而皇后亦肯定曾贈予些好書,或許也包括《耶穌傳》和《聖人言行》這兩本書。勇氣、忠誠、服務、榮譽和名聲,開始在年輕人易受外間影響的思想裏漸漸成型。
依納爵在家裏讀書和做作業,但也會重返鐵匠的家。當他奶媽的丈夫馬爾定燒旺碳火,把熾熱的鐵水倒在砧座上,迅速而準繩地大力一下一下地打,直到鑄成一把鋤頭、一件兵器或一隻馬蹄鐵時,依納爵會在一邊看。要鑄成什麼東西,是鐵匠一人的決定。馬爾定會乾脆問道:「看到了嗎?」對依納爵來說,目睹這一切,並懂得如何去看,已足夠讓他認識到行動的威力,及其產生的堅硬、抵抗力、恆久不衰的效果。這堂課在他的靈魂留下了深刻的烙印,這對他的吸引力比學習用鵝毛筆臨摹更大。鐵匠要言不煩,續說:「我們在這兒,但鐵器會運到英國、佛蘭德斯……也會運到士兵手中……也許會送到遠方你哥哥們的手中」。
這兒或遠方?
除了依納爵生性喜歡冒險和成就這因素之外,他在家中卑微的身分,也使他考慮究竟是留在羅耀拉的死胡同,或是到其他地方求前程。他的父親急於為小兒子作安排,在離世前不久,求得卡斯提爾王國的財務大臣給依納爵敞開家門,並待他親如己出。財政大臣的妻子是羅耀拉家族的親戚,依納爵的父親期望,小兒子能在阿來瓦羅城財政大臣家裏,接受良好教育,將來也就不難在宮廷謀得一官半職。
一五零六年的一天,依納爵十五歲時,他離開羅耀拉封地碧綠的山谷往阿來瓦羅城。臨走前,他感受到父親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給他的肯定,也感到母親不在。一年之後,即一五零七年十月二十三日,他的父親安然離世。依納爵孤苦零丁,但妥善的安排使他能迎接未來的挑戰。
阿來瓦羅城
依納爵穿過布林高斯前往阿來瓦羅城,卡斯提爾王國的遼闊田野仿如金色的海洋將他包圍,相比之下,羅耀拉封地顯得像個小小的花園。依納爵引以?榮的華麗家園,謙遜地迎向卡斯提爾王國名門望族的宮殿。
財務大臣委拉斯凱茲和他的妻子瑪利亞,真的歡迎依納爵猶如親生子。新的家在各方面都呈現皇宮的氣派,整個家躺在財富的閃爍與光榮。孩子們告訴依納爵,他們的父親與國王斐迪南私交甚篤,得到國王的信任和厚祿。皇后伊莎貝拉經常造訪阿來瓦羅城,他們的祖父曾?她效忠三十年。
在這個有六男六女的大家庭,依納爵再次排行十三。他的介入並沒有帶來什麼問題,因?他與其他孩子年齡相若。儘管他很容易適應每天作息有序的時間表,但去適應一種新而不同的生活方式,調校的過程則較困難。在接下來的十年時間,一直到他二十五歲,他過著奢華的生活,財富盡享。這對他未來的生活,可說是最糟糕的開始,使他在成年後選擇度極貧窮的生活,更具挑戰性。
第四章:宮廷生活,1506 - 17年
英勇的騎士
依納爵的父親請求西班牙財務大臣委拉斯凱茲「讓他把一個兒子託養在他的家中,蒙他提攜庇蔭」,並希望他日,他能把兒子引薦給宮廷。依納爵在《自傳》中提到「當時他在天主教君主的宮廷裏服務」;他不是真正的侍從,儘管委拉斯凱茲的兒子們是侍從,女兒們是侍女。依納爵住在阿來瓦羅城期間,有好幾次國王斐迪南曾在那裏逗留了數天,甚至數星期。依納爵彷彿像個年少侍從,經驗到在西班牙國王面前的敬畏與驚懼。他被正式介紹給國王的情形大概會是這樣的:
「陛下,這是伯德隆‧依納爵最小的兒子。」
「是嗎,你父親伯德隆怎樣了?」
「陛下,他在一五零七年十月去世了。」
「他是個忠心的封臣,英勇的騎士,在布林高斯和福埃特拉比亞,奮不顧身。瑪大肋納怎樣了?」
「陛下,她嫁給了我哥哥馬爾定,現住在羅耀拉堡。」
「忠心的封臣」和「英勇的騎士」,這些富魔力的字眼出自國王之口,用來形容他的父親,令依納爵神魂顛倒。被一位偉大的國王稱?封臣比在偏僻的家鄉作一個小小領主和族長更有意思。
夢想
依納爵的視野迅即比在羅耀拉堡時擴闊了很多,每一條消息對他都是個誘惑性的挑戰:國與國之間的聯盟與戰爭;古巴及科羅拉多,分別在一五一零年及一五一一年被攻佔;一五一三年發現太平洋。人們大談阿爾卡拉的新大學,但做學問對依納爵沒有半點吸引力。在這位決意要給世界留下印記的巴斯克人腦海裏,有三個選擇:「教會、航海事業或宮廷」。
優雅的宮廷音樂使依納爵著迷,於是他想習樂器。他也對別的大男孩偷偷給他的騎士小說十分感興趣,戰鬥、比武、膾炙人口的英勇或冒險行為與事蹟、光榮的壯舉:都會令他想像出自己就是英姿颯爽,將其他所有驍騎都比下去的主角。至於在每個騎士生活中不能缺少的淑女,即那位令他「朝思暮想的情人」又如何呢?她起碼要「非常漂亮、大方得體與賢嫻淑德」。如此難求的女子,依納爵何時、又可怎樣尋得?她是否就是那位被譽為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受造物」,那位在日後要成為葡萄牙國王若望三世的妻子、奧地利公主卡塔利納呢?
浪子
依納爵漸漸地把羅耀拉淡忘了,在身心兩方面都慢慢將家鄉疏遠。像任何一名浪子一樣,他去了一個「遙遠的國家」,陶醉於眼下的生活,像棄置一件破衣裳那樣,把過去拋諸腦後。然而,他從阿來瓦羅城至少回過羅耀拉堡一次,但這給他留下不快的回憶。如今,他是個圈外人,一個慣於在阿來瓦羅城與高紳權貴來往的、自負傲慢的小夥子。一五一五年,在羅耀拉,在四旬齋期前那天的節日,他和他的神父哥哥伯多祿,夜間做了些不正當行為,法院檔案裏說是「有預謀的重大罪行」。
依納爵被控告所做的壞事,是「晚上,蓄意由談話引發早有預謀的伏襲和背叛」。我們找不到關於這些罪行的確切細節,但這罪行引起了省法官的干預。這事一被發現,依納爵就立刻逃到潘普洛納,託辭是神職人員,尋求主教保護。他一到步,便被逮住,關在主教管轄的監獄裏。教會的確來幫助他,但法官仍指控他是平信徒,而不是神職人員,因?他的名字從未記錄在潘普洛納的登記冊上,而且他從沒穿過神職人員的道袍。
年少氣盛
法官不但要揭穿依納爵的平信徒身分,就連他的浮誇都不放過。他搜集的資料,讓我們看到這位年輕的羅耀拉侍臣給當時的人留下的印象。法官指出,?所周知,依納爵不但沒有穿著道袍,而且他幾個月來,甚至幾年來都扛著武器,披著敞開的斗篷,留著一頭垂到肩膀的長髮,沒照神父應有的樣子把它剪掉。他給我們描述,依納爵的衣服是由各種?色的花格子布料做成的,頭上頂著紅帽子 他家族的特徵 腰間皮帶插著劍,穿著金屬護胸甲並配帶騎士裝備,一手抓著弩。地方法官大潑筆墨,補充說,這年輕人在衣著,甚至更明顯地在他的道德行為方面,只著意於世俗的追求,使人對神職人員產生錯覺。年輕的羅耀拉有否將真正的身分道明,無法證實;但是,很明顯,?了逃脫責任,他曾求助於教會。這是後來榮登「教會傑出行列」的依納爵,不光彩的開始。
「直到你的腿被打斷」
法官最終敗訴了,依納爵匆忙地以最快速度回到阿來瓦羅城,吹噓他的冒險和逃亡史。這是對他這個充滿自信的年輕人首個警報?號。在阿來瓦羅城,有更多的預兆,特別是他的姑媽、一個善良年老的修女,對他說:「依納爵,直到有人打斷你的腿,你才會真正明白和變得有智慧」。她無法知道她講的話竟成了預言。這事發生在一五一五年,當時依納爵二十四歲。一五一六年一月,國王斐迪南駕崩,查理斯一世繼位,突然間,依納爵的生命起了悲慘的戲劇性轉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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