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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的意念來自希伯來文「Shalom」(平安)一詞。正如猶太人慣常以「Shalom」彼此問候,《和平》月刊祝福大家平安並邀請大家祈禱。祈禱的基礎就是死而復活的基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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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五年 五月《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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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自高伯仁神父共七十章的Alone and on Foot)
(續前)
第四十四章:威尼斯和維琴察,1537年
依納爵晉鐸
從羅馬回到威尼斯後,同伴們重返醫院,繼續慣常的工作。鮑巴第拉、雷奈士、沙勿略、庫杜萊、勞德理格和依納爵於一五三七年六月二十四日聖若翰洗者慶日,在威尼斯晉鐸。撒爾墨龍因年輕,被祝聖為執事,待下一年六月才能晉鐸。駐威尼斯的教宗使節,容許他們在他管轄的地區,展開他們的使徒工作,而不需要當地主教允准,並為他們提供一切所需。最終,依納爵與同伴們一起獲授權,可以決定「什麼構成大罪或小罪」,因為現在他們可以聽告解,可以在保留的個案赦罪、施放聖事、宣講和講解聖經。十五年前,阿爾卡拉和薩拉曼卡的宗教裁判所加諸依納爵的限制,現在不再有約束力了。他們現在被稱為「革新司鐸」,即有別於當時許多神父;他們道德高尚,教理準繩。不用說,這些「主內的朋友」夢想著在耶穌生活過的地方獻他們的首祭。一切 ── 甚至是多過一切 ── 他們在一五三四年在巴黎計劃的,都一一實現了,唯獨當中最重要的:去耶路撒冷遙遙無期。
耶路撒冷?
因為強悍的土耳其艦隊正威脅亞得里亞海沿岸的威尼斯要塞和島嶼,朝聖的船隻四十年來,首次不能開往聖地。看樣子,事件得以和平解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正如我們在《自傳》中讀到的,關於去聖地一事,依納爵和同伴們「看到他們的希望愈來愈渺茫」。依納爵慣於處理無法預知的情況,起初,他和同伴們沒有放棄,反而決定在威尼斯逗留整整十二個月,即一五三七年剩下的時間,直到一五三八年夏天。在等待期間,他們會散居在威尼斯各地。為此,他們抽籤決定組合,兩人或三人一組。在這樣做之前,他們給羅馬退還二百枚金幣,這是他們四月份收到而沒使用的布施。現在,七月底快到了,他們準備全情投入繁重的醫院服務,但他們先撥出幾個月時間,放下各種事務,過隱退、獨處的生活,以好好準備自己,迎接獻首祭的那一天。
煮麵包
依納爵、法伯爾和雷奈士去了維琴察,住進鎮外一間向當地隱修士租來的小房子。這房子幾乎完全荒廢,沒有門也沒有窗。他們鋪些稻草在地,睡在上面。這時,依納爵已開始很容易兼頻頻流淚;他的眼睛深陷,對光線和風都很敏感。為此,法伯爾和雷奈士每天負責兩次到鎮上乞討食物,但乞來的食物永遠不夠填肚。由於依納爵通常留在家裏,便負責做飯,而他常煮的是麵包皮。他用水把麵包皮煮軟,以便下嚥。每當討得一點油或豬油,那可真成了一頓盛宴!他們過了四十天這樣苦修悔罪的生活,完全與人隔絕,「只一心專務祈禱」。他們選擇在維琴察過的這種生活,明顯是效法基督在開始祂的公開生活前所作的準備;在巴勒斯坦重演這種生活,是他們的夢想。
其他同伴亦在祈禱中渡過這四十天。時值仲夏,天氣酷熱,大群大群的蚊,破壞了他們的寧靜,增添了他們的補贖。這些蚊很可能就是造成許多同伴發燒的元凶,勞德理格病得特別嚴重,儘管依納爵自己也發燒躺在醫院裏,卻非常擔心勞德理格的病情,要去巴薩諾探望他。他走得非常快,法伯爾無法跟得上。當庫杜萊來到維琴察,加入依納爵、法伯爾和雷奈士的三人組時,他們已經開始傳教了:在城市廣場大聲疾呼,揮動他們大大的巴黎款式學術帽,以引人注目。他們操的意大利話,肯定比不上他們用的簡單字眼震攝人心。
整個團體逐漸在維琴察團聚了,當地人也開始對他們慷慨多了。一五三七年九月,撒爾墨龍晉鐸。初秋,沙勿略、雷奈士、鮑巴第拉和庫杜萊,獻了首祭。這些彌撒是屬靈的事,在沒有家人、朋友或飲宴下慶祝。依納爵推遲舉行首祭,無疑地,他仍保存在耶穌的故鄉獻首祭的希望。
隱藏秘密
依納爵是每個同伴的父親,平靜而謹慎的他,就好像他們神秘的將來的託管人。可是,這個將來對依納爵來說也是未知之數。依納爵告訴我們,在維琴察停留的幾個月,「他幾乎沒間斷地得到許多神視和極大的神慰......他享受著類似在茫萊撒的、超自然的偉大顯現」。由此可見,依納爵還有很多關於他個人的、深邃的、隱密的奧秘,沒有給我們說明。他所做的、所過的貧窮生活,以及他為他人做飯,都令我們深受感動,但我們對在他心中醞釀的計劃和夢想卻一無所知。顯然,他以民主方式帶領團體:他不是個自命不凡的領袖,不是權力主義的首長,不是策略管理人。他想讓所有人自行決定如何去履行他們在致命山上所發的盟誓。
第四十五章:主內的朋友,1537年
等待
「現在,他們會分頭前往意大利各地,再用一年時間等待乘船去耶路撒冷的機會。若果天主認為此行去聖地,對祂不是好的侍奉,他們就不再等,繼續致力於他們的服務」,這是依納爵在一五三七年七月,給一位朋友寫的信所說的。在這等待的時刻,同伴們或是兩個或是三個一組,分頭前往設有大學的城市:錫耶納、費拉拉和巴都亞,希望吸納新生加入他們的團體。沙勿略與鮑巴第拉一起去了博洛尼亞,沙勿略的父親乃於一四七零年在此獲得博士學位。法伯爾、依納爵和雷奈士,接受了在以前叫他們害怕的奧爾提茲博士的邀請,會去羅馬。如果奧爾提茲博士已消除了對依納爵團體的懷疑,那麼新的猜疑在那一年在威尼斯產生了。依納爵叫這些懷疑為「迫害」,有他很好的理由。據說在西班牙和巴黎,有人放火燒依納爵的假人像,這流言意味著,他可能被視作在逃的異端分子。幸好,依納爵一位身居要職的朋友,以及一位曾經接受過依納爵靈修輔導的人,出來證明說,對「那個名叫依納爵‧羅耀拉神父」的控訴是輕率、無理和錯誤的。這是依納爵第五次看到他的正統性得到肯定。他終於可以讓他的同伴們得享平靜與安寧,此事發生在一五三七年秋天。
耶穌的同伴
假如有人問他們是誰,同伴們如何回答呢?他們是朋友,是平起平坐的同伴,是一同去成立尚未清楚是什麼的始創人。他們沒有正式的章程,或正式的長上。他們是因耶穌基督而團結在一起的朋友。因此,當他們被問及是誰時,他們應該說他們是耶穌的同伴。「同伴」所傳達的意思,超過手足之情,但又尚未發展至羽翼豐滿的修會團體。它是現在的耶穌會在歷史上還未確認之前,已有的名字。歸根結柢,名稱是用來界定這班非比尋常的朋友的身分,而他們同基督的關係,就是他們唯一的身分。
他們想效法耶穌,不過是踏著依納爵的足跡走,如同有人走在前面的雪地留下了腳印,後人踩著前進一樣。渴望跟隨依納爵,解釋了為什麼同伴們一如以往,繼續探訪醫院和監獄,挨戶乞食,給兒童和成人講教理,並把自己全部所有分給窮人。此外,他們可以行使司鐸職,並發了神貧願,履行職務卻不計報酬。同伴們兩個兩個地上路,二人總是不同國籍,並同意互相服從,每週輪流作長上。雖然他們都很尊重依納爵,但依納爵也服從他們。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他們這種奇怪的生活方式;巴都亞教區的主教代表,為了阻止庫杜萊和郝塞斯的活動,把他們投入獄中並拘上鎖鏈。郝塞斯身陷牢籠,難掩內心喜悅,放聲大笑。第二天早上,主教代表改變了主意,把兩人放了。
往羅馬
依納爵對同伴們有信心,相信他們肯對自己負責,而每人能夠照顧好自己更不在話下。一五三七年十月底,依納爵突然在法伯爾和雷奈士的陪同下,動身前往羅馬。法伯爾清楚說明他們是被召去永恆之城,但沒有說為什麼,以及是誰叫他們去。即使這旅程的目的不明朗,但它決定性的結果使團體摸不清的未來,開始明朗化。
途經博洛尼亞,雷奈士病得很重,無法走路。依納爵租了匹馬讓他騎上,自己在前面大踏步,走得飛快,教兩個比他年輕的,吃驚不已。他總能完成他認為是天主對他的旨意;但現在有一個疑惑開始折磨他的靈魂:天主會阻止他們去耶路撒冷嗎?去聖地這個計劃是他們多年的渴望,且每人都清楚看到,是天主屬意的。如果曾經有人完全信賴天主的眷顧,這人就是依納爵 ── 這人還能讓自己被超自然的動靜引領 �o但是,現在,他處於極度混亂的痛苦中,經歷心靈的黑夜,在尋求上天庇蔭,一如在他面對其他的困局。
拉斯多達
走到離羅馬城不遠處,依納爵走進一間伶伶仃仃站著、已被荒廢,叫拉斯多達的小聖堂。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就像發生在他生命中,其他起決定性作用的事情一樣,並像發生在羅耀拉堡和茫萊撒的事件,成了他生命的分水嶺。從《自傳》的字裏行間,我們只聽到微弱的震動,而非原本的大地震。他說:「有一天,他們來到離羅馬有幾英里遠的一間聖堂裏,他在祈禱時,經驗到靈魂的大變化,他非常清楚地看到,天主聖父把他安置與聖子基督在一起,他不能懷疑,天父真的把他與祂的聖子安置在一起......他聽到救主耶穌親自對他說:『我要在羅馬恩待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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