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的意念來自希伯來文「Shalom」(平安)一詞。正如猶太人慣常以「Shalom」彼此問候,《和平》月刊祝福大家平安並邀請大家祈禱。祈禱的基礎就是死而復活的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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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八年二月《和平》

(譯自耶穌會士柏德‧奧蘇利文神父 Fr Patrick O’Sullivan SJ 共六個部分的 Prayer and Relationships

第三部分

我們同耶穌及天國的關係

天國、默觀與宗教生活 (續上)

默觀祈禱於是能導向這種自我接受。不得不提:從我們參與社會事務的角度來看,除非我基本上能夠接受我自己的罪,否則我造成的弊端會多於利益。我會把人分為好壞。我可能得到我在追求的,但除非我的心變了,而別人的心也變了,否則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正的成就。當聖雲先(St Vincent de Paul)派他的修女們去照顧窮人時,通常他都會這樣說:「當你給窮人派麵包時,你要讓他們看見你眼中的愛,否則他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如果在這麼一件清晰的善行,也務要表達出愛的關注,那麼,在關乎正義的範疇,當人們是那麼容易地分為兩極或分裂時,表達出愛的關注,就更加重要了。

默觀祈禱所結出的果實的另一個面貌:透過加深我們在愛中對自己的接納,同時也希望加深我們對別人的接納,這樣,在我們的心中,會產生一定程度上的自由。唯當我們有一定程度上的自由,我們才能不但意識到自己個人的罪,也意識到我們在繼承的罪。

罪,基本上是個人的,可是,罪已經滲入了我們的社會和家庭結構。我們不自覺地在日常的生活中吸收了罪惡的偏見,易將偏見與真理混淆。如果通過默觀能得到自由,我們至少在某程度上,可以慢慢地開始去接受我們繼承的罪。

例如,也許在避靜時或祈禱後,我們把一個社會少數群體擺在自己面前,這做法具相當的教育性意義。所有少數群體,無論是極右派還是極左派,都對我們的社會作出批評和審判;他們是在強調一些隱藏著的價值。如果我們運用想像力,勇敢地去正視一個少數群體,看自己的反應,可以是非常有趣的。我們看這個特別的群體,無論是什麼,在我們內心引起的是恐懼,還是憤怒。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就缺乏一定的自由。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就是繼承了一些偏見的罪,這可使我們每天不停地責備人,管是極左派或極右派,不知道譴責他們就是不接受使自己獲享更大自由的挑戰。

默觀祈禱再多一個的果實:是認識到天主愛我們愛到讓我們去做自己。一旦我們領會到是這樣,就有資格以同樣的態度對待別人 ── 我們讓他們去做他們,並盡力扶助他們成長。我記得一位老神父曾經說過:「人們表達愛相似他們在餐桌上表達愛意的方式」(一個相當厚臉皮的年輕修女回答:「耐人尋味!」)。然而,這是一個有趣的提議:是一個非常粗的標準,去衡量我們的祈禱:「我在餐桌的行為表現是怎樣的?」這不是一個我是否濺污,弄得一團糟的問題,而是我有沒有留心注意到在我周圍的人的需要的問題。我會想這種留心注意也是祈禱的果實;非常簡單,但同樣重要。

米該亞先知說:「上主要求於你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履行正義,愛好慈善,虛心與你的天主來往」(6:8)。正義與慈愛必彼此相迎,虛心與正義跟慈愛尤其匹配。默觀祈禱培育這三重奏,雖然令我們醒覺自己的弱點,但更能教導我們意識到耶穌對我們及祂的子民那份無微不至的大愛。

第四部分

續說我們同耶穌的關係

需要耶穌,愛耶穌

當兩個瞎子在耶里哥城外向耶穌喊叫時(瑪20:29-34),耶穌叫過他們來,說:「你們願意我給你們作什麼?」換言之,耶穌問:「你們想跟我建立關係嗎?」因為他們感覺到需要耶穌叫他們看見,所以他們答說「是」。於是,他們走近耶穌 ── 愛祂 ── 因為他們需要祂。

這並無不妥;事實上,這可以是一個信仰旅程的好開始 ── 相信耶穌,走近祂,因為我們需要祂,有求於祂。當我們對耶穌的信德是由求得所欲而產生的,那麼我們同耶穌的關係就是活生生的體驗;是一件好事。

不過,我們可以超越這個層次,以至能夠真心地說,我們需要耶穌因為我們愛祂。

現在,我們常聽到人們說,愛上了天主或耶穌,是多大的祝福 ── 也是何等重要。正如偉大的前耶穌會總會長阿魯伯(Pedro Arrupe)所說的: 沒有比找到天主更實際的了,即沒有比徹底和絕對地墮入愛河更實際。

你愛上什麼,什麼佔據你的想像,會影響一切。它會決定你為了什麼在朝早起床,你在傍晚做些什麼,你怎樣度週末,閱讀什麼,認識什麼人,什麼使你心碎,什麼叫你驚喜叫你謝恩。

愛上,留在愛中,會決定一切。
「愛上耶穌」的概念,常叫我稱奇。我對耶穌的體驗,跟我愛上耶穌的經驗(在我成為耶穌會士之前!)是很不同的。我必須要說,當中沒太多不可思議,或白日夢,或任何極愉快與著迷的痕跡 ── 雖然我希望愛祂。

當我們說我們真的愛一個人,是什麼意思呢?將所有不同情緒與強烈感覺都計算在內,為我來說,我的底線就是當我真的愛一個人,他們改變我的生命意義 ── 沒有他們,我的生命會是貧乏的,蒼涼的,像喪失親人那樣。

但當對象是耶穌,一切截然不同。祂沒有改變 我的生命意義。沒有,沒有祂我的生命全無意義。當我告訴耶穌我愛祂,我是在說:「沒有祢,我的生命全無意義」。我需要祂,因為我愛祂。

祈禱 ── 幫助我們跟隨耶穌

如果我們的生活有些紀律,祈禱會大收裨益。祈禱是關係,假使其中一方自我放縱,兼有鐵一般的任性脾氣,沒有關係可以走得很遠。

另一方面,當我們對自己感覺正面 ── 當我們有自制能力 ── 我們就處於向天主的奧秘降服的良好空間。據說,當聖依納爵派遣會士時,他通常都會詳細教導他們應該怎樣做,不過他最終的指令都會是:「不管怎樣,你是當事人;做你認為是最好的」。當被派遣的人回來時,依納爵慣常的問題不是「你真正做了些什麼?」而是「你對自己滿意嗎?」

所以,尤其在祈禱的範圍,我們可怎樣知道究竟我們是在放縱自己,還是真正愛惜自己,對自己感到滿意?兩者有重大分別。

愛惜:當我愛惜自己,我跟我的真理、真實的我聯繫,一種正當的感覺持續充滿我的五內。

放縱:當我放縱自己,我無法跟我的真理聯繫;與我接軌的是一時的情緒、脾氣、慾望。那一刻可能感覺良好,但感覺不會持續,接著便是某種的空虛。

一般來說,一些顯示我們愛惜自己,如同耶穌愛了我們一樣的跡象:
 我們感到愈發需要祈禱。
 我們可以合理地列出自己的強項和弱項。
 當重要的關係出現了問題,我們可以保持鎮定,直抒胸臆,而非一語不發,逃之夭夭。
 我們的憐憫心在滋長。

讓我發揮一個曾經在某處觸及的論點:怨恨最窒礙祈禱;所以寬恕十分重要。為什麼寬恕對基督徒來說是極之重要的原因之一是:我們的宗教,是唯一以寬恕為本的宗教。此外,耶穌告訴我們:天父不會寬恕我們,除非我們寬恕別人。這裏,須緊記,天主不會懲罰我們,而是讓我們體驗自己行為的結果和後果。於是,如果我們從來沒有寬恕別人,我們不會開放接受天父賜給我們的寬恕。

寬恕始於一個決定:不放縱自己在任何在內或在外(即思想或行為)的方面去否定別人。消極否定猶如病毒,會令整個系統喪失功能。由於寬恕是一個決定,通常我們的情緒需要時間去適應;給時間讓自己痛哭有時不但有益,甚至是必須的。我們值得記著這一句話:「寬恕是一趟旅程;報復是一個循環」。

結語:在耶穌其中一個比較廣為人知的比喻中,祂開始時說:「看(想像),有個撒種的出去撒種……」(瑪竇福音13:4-9)。既然耶穌鼓勵我們運用想像力,那麼,如果我們感覺到祈禱不如預期中那麼容易連接上,我們可以嘗試運用想像力去祈禱。

一個運用想像力去祈禱的簡單方法是想像福音中的一幕,並問自己這些問題:是誰?是什麼?是怎樣?是什麼時候?為什麼?(書末再作介紹)。運用想像力去祈禱的好處是讓我們跟耶穌生情。雖然我們的信德 ── 我們同耶穌的關係 ── 不是取決於我們的感覺,可是每當/如果我們可以感受到和耶穌聯上關係,不但是我們的信仰的一大支持,也可在一定程度上回答這個問題:「在我的祈禱中,我的耶穌是怎樣的?」

耶穌同門徒的關係

無庸置疑,耶穌一些言語和行動,在門徒首次聽聞或看見時,無不令他們詫異和震驚。耶穌談到夫婦結合與休妻(瑪竇福音19:1-12),門徒都吃了一驚。事實上,他們好像要駁倒耶穌︰「如果不能休妻,倒不如不娶的好」。耶穌的答話,進一步嚇呆他們︰「好,這是你們說的,這就是一些跟隨我的人的選擇」。

追隨耶穌的人聽罷耶穌說,祂要將祂的肉和血賜給他們作食糧時,都大吃一驚。他們很多都不能忍受這親密程度,而離祂遠去。當耶穌說駱駝穿過針孔比富人進天國還容易,也令他們震驚。當他們看到耶穌怎樣愛惜小孩,與稅吏和罪人共飲,又容許一個妓女親吻祂的腳,他們同樣感到震驚。

換句話說,我們的主,單憑祂的臨在,便給追隨祂的人創造了並提供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 一種全新的方式去生活、去愛和體驗人生。這些問題同樣在問我們在今天追隨耶穌的每一個人。我的生命是否在訴說新奇與希望?我的生活是否在證明事情可以是不一樣?人生是否真的不外乎忠誠、親切、簡樸和尊重所有人(包括例如在史力加的故事中的「怪物」)嗎?



──── 第四部分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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