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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的意念來自希伯來文「Shalom」(平安)一詞。正如猶太人慣常以「Shalom」彼此問候,《和平》月刊祝福大家平安並邀請大家祈禱。祈禱的基礎就是死而復活的基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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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九年 十一月《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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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自耶穌會士 Fr Brian Grogan SJ
全書共十二章的 Pedro Arrupe SJ : Mystic with Open Eyes)
前言
我在1962年加入耶穌會做見習生。當時可能跟1862年的一樣︰有很多不容你質疑的會規要守,也與外邊充滿誘惑的世界隔絕。我們的團體是我們的堡壘,一個可以出去為教友服務,然後放心歸來的安樂窩。
後來伯多祿‧阿魯伯出現了。我在都柏林見過他兩次,他的臨在和談吐都反映著一份很深的平安,一份顯然是因為堅定信靠天主的愛和眷顧而有的平安。他是個很有神恩的人,是個真正的先知。
也許,因為他服侍廣島原爆倖存者的經驗,及他反省到令無辜平民慘受煎熬的不公義,使他相信我們對天主的信仰,敦促我們要援助受苦與貧窮的人,要挑戰造成貧窮與排外的架構。他為耶穌會訂下新願景︰宣揚正義要成為鑑定耶穌會及每個會士的使徒工作的特徵。
愛爾蘭的耶穌會對這個新使命的回應,是派遣一些會士到都柏林內城區生活和工作。我有幸成為當中一員。這改變了我的一生,也永遠改變了愛爾蘭省。也許,像伯多祿‧阿魯伯一樣,是親身嘗過苦難與貧窮使我變了。當時一些會士十分抗拒這個使命。愛爾蘭省,像在其他地方的耶穌會一樣,經歷了一段艱難、充滿爭議,甚至有時引致分裂的改變期,但這是一條不歸路。
最終,反對的人 ── 曾經接受培訓做聽命的耶穌會士﹗── 儘管不那麼情意,都擁抱了這個新使命。任何在愛爾蘭推行的使徒工作,都要反省是否在為窮人服務,是否在宣揚正義;是怎樣服務和怎樣宣揚,以至怎樣作相應的調整。會士們在弱勢地區,成立了幾個新團體。伯多祿‧阿魯伯認為實踐福音在乎伸張正義的信念,引領整個耶穌會,及愛爾蘭省,走在一條清晰而堅定地邁向未來的路上,直到今天。
耶穌會士
Peter McVerry
第一章
「去吧!」
1981年尾,我獲邀到索馬里。地理知識匱乏的我,迫不得已要翻查地圖:索馬里不完全是個渡假勝地。共產黨政權在1974年,幾乎把所有司鐸全部驅逐出境。事隔七年,我被知會,總要派人試探一下當地對外來的一名神父的反應。我亦得悉,索馬里可以是開展耶穌會總會長,伯多祿‧阿魯伯(1907-1991),於1980年創辦的「耶穌會難民服務」的新試點。往摩加迪沙的航班,由羅馬起飛,於是,我到了羅馬,並獲邀探訪伯多祿︰那是我第六次,亦是我最後一次和他見面。幾個月前的大中風,令他有限的活動能力,在最後十年,變得更有限。
在療養院陰暗的房間,我跟他解釋我要去哪裏和為什麼要去。他眼神一閃:從臥榻撐起半個身子,向我伸出一隻顫抖的手臂,大喝一聲「去吧﹗」於是,我去了,而他的命令在好些可怕的時刻,支持著我。他的一聲「去吧﹗」仍使我精神抖擻︰在我腦海中浮現的,是一個聖神可在他細小孱弱的身軀、燦爛的笑容中,無拘無束地運作的人。有時我會求他給我分享少許他的無限自由,及他向天主隨時候命的能力。我寫這本書也求了他的助佑。
1965年,他被選為耶穌會會長,他接受任命時致辭,一開口便用了約在公元前600年,耶肋米亞被天主召選為先知所講的說話︰「『哎呀!我主上主!你看,我還太年輕,不會說話。』但天主說:『你別說:我太年輕,因為我派你到那裏去,你就應到那裏去;我命你說什麼,你就應說什麼』」(耶1:6-7)。「你就應到那裏去」:依我看來,不但他本人常勉力聆聽聖神,他更常好言規勸別人要這樣做,就像他規勸了我一樣。他比任何人對我的影響都大,因為他徹底重塑了並煥發了整個我在他被選立為總會長之前十一年所加入的耶穌會。
伯多祿個子小,心很大。他從不威脅,也不專橫,總是迎納。當他用他的大眼睛看著你時,你知道在他的心中有你的位置。他清澈通透;善神透過他散發光芒。伯多祿所說的:耶穌「散發著上天的光芒」,也可套用到他的身上。他散發著一種由內而外的光彩。在我開始執筆之際,我對他的懷緬,不僅是昔日一個偉大人物,而是人性發放的光芒。如果萬事萬物互相聯繫,正如現代科學給我們保證的,那麼,那些先我們而去、活得成熟圓滿的人,肯定煥發我們的生命,暗中影響著我們的發展。我用「伯多祿」這稱謂,跟許多人一樣,是出於愛意和尊敬。他常被稱為「伯多祿大師」。
心連心
我們必須一開始便強調,是什麼塑造了他的人格特質,是什麼主宰他的行事方式,不然,我們會迷失於他的掙扎和成就當中,而忽略了他漫漫人生的「故事情節」。由早期開始,他似乎已經和天主有很牢固很親密的關係。
這是我們可從他的文章,例如是當他表揚敬禮耶穌聖心時看到的。提到「心」這個字,他形容它是一個很根本、不需要解釋,卻充滿意義和情感的字。為他來說,「心」表達出他愛著那位早已完全深愛著他的基督的基本事實。「可以說,福音中的每字每句都在跳動,都因基督無窮盡的愛,都因祂對每一個人在燃燒的愛火而跳動。」
伯多祿已經成了他渴望要成為的耶穌;不但是「在外邊」叫人效法和景仰的歷史人物,也非只能在教會和聖體中找到。「祂居於我們的內心深處。」這臨在是「我們最深的事實的一部分 ── 在我們內,在我們身旁,是我們心中的寶藏。所以,我們可以同耶穌心連心,坦誠對話:我們可以聆聽對方,感受對方」。這給我們暗示他在活出他的祈禱經驗。他這樣祈禱︰「求賜我恩寵,使我的感官和意識像祢,心跳同祢的一樣。」
他也曾在別處發表過︰「現今世界不需要文字和言論,除了藉著相信和愛貧窮的基督所活出的無法解釋的生命」。此乃這人的心。
天主的世界
伯多祿‧阿魯伯成了二十世紀的顯赫人物之一。二十世紀每個年代他都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時,他七歲;1931年,他和其他耶穌會士一起被逐出西班牙;1938年,他抵達日本,經歷了二次世界大戰和珍珠港空襲,親身營救慘遭首枚原子彈摧殘的廣島災民。納粹大屠殺、冷戰和「相互保證毀滅」,他都知悉;亦歷盡了上世紀的亂局:無了期的地區戰役、時而爆發的種族滅絕。這一切沒有令他迷失,反塑造了他的遠見。他關注的範圍沒有界限,因為他視我們的世界為天主的世界。他以自己的先知之恩去回應人間的悲劇;他有一種絕非幼稚而是建基於深信天主仍眷顧祂的子民,並迎納慷慨的心去幫助祂為最有急需的子民服務的樂觀和遠見。他的這種樂觀和遠見,塑造了耶穌會內外許多人的生命。他接受了同天主建立親密關係要承受的風險。
清醒的神秘者
他被喻為是耶穌會的第二位創辦人,因為他繼承了依納爵的衣缽,在梵蒂岡第二次大公會議(1962-65)的光照下,重拾耶穌會原本的特恩。更深奧的,是他被形容為「清醒的神秘者」,因為他注視這個充斥著原子彈、排外、難民、牢獄、酷刑、世界大戰、貧窮和意識形態衝突的紛亂世界,如同天主對世界的注視一樣。他會說︰「用基督的目光去看,去最需要援助的地方,竭盡所能效忠信仰並彰顯公義,這樣,你便會找到天主﹗」用依納爵的術語,他確實是個行動中的默觀者:他把世界的喜與憂通通看在眼裏,並嘗試明辨天主想他和他的修會如何回應世界的需要。
1977年,我在我們的都柏林會院和他見面,以問及一切進展如何,來打開話盒。他臉上發光,說︰「一方面一切都很美妙……,另一方面又不太好﹗」這就是清醒的神秘者,既沒有迷失於超然的靈修,也沒有憤世嫉俗。他解救自己的其中一個方法是唱聖歌:「沒有人知道我見過的煩惱」── 笑稱這是他的主題曲 ── 不過,他毫無疑問地堅信,天主無處不在,在世人的混沌中,不停地用心工作。他雖然從來沒有把自己視為神秘者,卻祈求有神秘者的眼光︰「主啊!求祢現在就賜給我一雙新生的眼睛,去看萬事萬物。請賜給我祢恩賜聖依納爵的清晰悟司。」
他留下大批影響了很多宗教團體的寫作和地址,這些宗教團體的成員,繼而感動了無數平信徒的心。誰能數說究竟有多少人繼承了他的遺贈,無私地活出他的夢想?他對人類的願景和熱忱,成了部分的天主教思想。
封他為聖人的程序現已展開,蒐集關於他為人所知的一切的巨大工程已經開始了。這本小冊子寫在工程尚在萌芽之時:這草稿的內容還有待日後補充。在每章的結尾部分,我寫下一些反省題目,幫助你以伯多祿的豐富故事,塑造你自己的故事。就如繼任的高文伯所說的︰「他不再只屬於耶穌會。他屬於整個教會。他確實更屬於整個世界。」
反省
瑪麗‧奧莉花在The Summer Day一詩中問︰「告訴我,你打算在你只能活一次的非凡而寶貴的生命中做些什麼?」
伯多祿的生平概述,對你有何啟示?你可從他學到些什麼去塑造你那「非凡而寶貴的生命」?
──── 第一章完,全書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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