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神修院神哲學院
宗教學部

第三學期 #30
二零零零年五月廿日
 牧笛 週 訊

痛    《德》
人生如白駒過隙，
往事只留絲絲痕跡，
含淚說了一聲道別，
長跑路卻換來是心中嘆息。
回想那日相識，
目睹今夜分離，
這份愛
如流水，如輕煙，如浪花，
化成了，
化成了一幕一幕的傷感記憶。

每一次在李宏基培育中心上課，每一次與梁修女擦身而過，每一次與梁修女侃侃而談之際，我不得不承認內心忐忑不安，心有戚戚然之感，感到自己沒有誠信，應承了別人要做的事情，卻遲遲未能完成，或者這就是良心的掙扎罷。誠然，梁修女邀請我寫文章已數次，我一一推擋了，直至最近一趟，我再不好意思，只好應允她。

若然與我相熟的朋友，大多知道我今年比去年或前一年辛苦得多，時間所餘無幾，平日既要上班，又要上課；餘下的時間又要幫人補習，以紓緩經濟上之拮据；至於周日，也要教慕道班及開會。即使有空閒，也要批改學生作文，參閱夜神課本，完成夜神功課。林林總總生活上的細節足以令我喘不過氣來，何來膽敢應允別人的要求呢？我不是不想，只是無能為力而已。

最終，良心不斷掙，我於是開始執筆，寫作文章。當然我答應了的事，我必定努力完成，不負他人所望，盡力而為，了結心事；可惜與此同時，感情生活上出現了波折，身邊少了一個人，心情欠佳，事事提不起勁，甚至上班上課皆臉無血色，樣子憔悴，鬍子零亂，頭髮長得長長的，蓬鬆得如野草一樣。在學校時，不是上課教書，便是伏在教員室的教師桌上，胡思亂想，真不想起來，最好一睡不起；在修院，我更是沒精打采，少與人說話，喜歡一個人沉思，或是翹著手，頭趴在桌上，合上眼，佯裝休息。我如斯的頹唐，又怎可能完成對他人的承諾呢？如斯的心情，又豈可把事情做得好呢？如斯的不振，更何談得上認真二字？

雖然我對上主的信念很強，但我的心仍然很痛，痛得厲害，厲害得無法重新振作，即使振作了片刻，眨眼間又重蹈覆轍。事實上，過去所有發生的事情，一夜之間成為泡影，我這一個凡人，又怎能一時間接受現實呢？又豈能不跌倒呢？我有時真想問問天主，「你究意想我怎樣？我的痛要維持多久？」我真是一籌莫展，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

當然，若我能冷靜下來，我深信天主必有祂的安排及旨意，只是我不知而已。話雖如此，直至此時此刻，我的心然仍不能安靜下來……
喂，搵邊位    《牧羊狗》
    「喂，是我呀！」
    「喂，是虹嗎？你在哪裏？你過了澳門，你不找我，我找不到妳呀！」
    「是呀，我......你最近怎樣？」
    「你可不可以今晚打電話到我家，我現在有個緊急電話要聯絡。」
    「好的，好的。」

收了線，我立刻打電話給妻子，但有什麼事要找她呢？轉醒過來，我便忘記了。但虹找我卻是記憶清晰, 好像她真的找過我一樣。她找我有什麼事呢? 最近幾年, 她找我總是有特別事：墮胎、婚變、做人情婦、血小板過低、生孩子、奪人丈夫......直至她與情夫移居澳門。

和虹認識了十一年，我常常問，為什麼命運要令她一生充滿坎坷？抑或是她自己選擇坎坷之路呢？跟她認識時，她可算是奇女子一名。一名吸煙的小學教師，且與人同居，這不像<<晚九朝五>>中的角色麼？她的同居男友是一個酒鬼，不負責任，快要五十歲的老頭，她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呢？到他們宣佈結婚時，我簡直覺得她刻意為自己的人生選一條艱苦的路，不是麼？婚後，酒鬼照舊是酒鬼，她常埋怨得不到足夠的關懷，性生活不能滿足。所以， 當她告訴我懷了別人的孩子時，我一點也不驚訝。「怎樣辦？」我問。

「只有不要了，我還能怎辦。」


「原來在香港要墮胎是很容易的。一天我已能夠出院了。」我沒有譴責她，我做得對不對呢？其實我又有什麼資格呢？她不是教友。作為朋友，我不是更應為她的幸福著想嗎？

「我真是十分捨不得的，流淚流了整天。」我能怎麼辦？但是，日後她的婚變，已在我的預計內了。

真的，她最後離婚了。


她再找我時，又有驚人發展：「我又找到男友了，不過他是有女有老婆的。」

「什麼？你又破壞別人的家庭？」這次我可不能不出聲了。

「不要這麼說嘛，人家也不想這樣的嘛！」她說話時總嗲聲嗲氣的。

「你試想想，這種感情會有前途麼？他會為妳離婚麼？做人二奶甚艱難啊！」

「我知我知，但你叫我怎麼辦？我愛他啊！」的確，我可以叫她怎辦？這情況已是她一生的循環。


「我又有孩子了。」再一次見她的時候，又有驚人發展。

「什麼？你又要墮胎？墮得多不能再生的啊！」

「啋！誰說要墮？我今次決定生他下來。」

「但孩子沒有父親，怎辦？」

「誰說沒有父親，只不過不是住在一起罷了。」我已無話可說。


掌我看見她的BB時，我很震驚，我從未見過這麼愁眉苦臉的BB。

「你有了BB，為什麼還好像很不滿足的？」

「唉，我的男人呀，昨晚又和他的老婆做呀！我立刻不睬他。」

「人家是夫妻，當然有權利行周公之禮嘛！」

「什麼周公，他有了我母子便不應再如此，你究竟是幫我還是幫她？」我無言。


她在電話中告訴妻將會遷往澳門定居，「我的男人會在那邊有工作，我們會在那邊住在一起。」她告訴妻。

最後她成功拆散別人家庭，奪人丈夫，事到如今，我只能希望她真正得到幸福。

但她為什麼在夢中找我呢？有什麼事呢？
通訊
宗三同學歐陽文慧與曹啟智先生於五月廿一日假座堅道總堂舉行婚配聖事。請大家為這對新人祈禱，求主祝福他們共諧白首，永結同心。
[ 完成了 ]
往日牧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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