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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的意念來自希伯來文「Shalom」(平安)一詞。正如猶太人慣常以「Shalom」彼此問候,《和平》月刊祝福大家平安並邀請大家祈禱。祈禱的基礎就是死而復活的基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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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四年 三月《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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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自高伯仁神父共七十章的Alone and on Foot)
(續前)
第二十五章:在阿爾卡拉求學,1526–27年
依納爵「放下一切,前往阿爾卡拉」,大約在一五二六年三月到步,並在那裏逗留了將近一年半。在《自傳》中,他沒有說明他在這裏求學的個人原因。他喜樂地向不確定的未來進發,也以同樣的喜樂迎接每天給他帶來的苦與樂。當美洲暴富,催生人的貪欲時,他堅持自己的願望,做一個過赤貧生活的無名士。他沒有任何屬於自己的東西,亦不依賴任何東西。與其說他擁有豐富的內涵,不如說豐富的內涵擁有他。他時時刻刻都意識到天主的陪伴和基督的臨在,基督是他生命的主宰。界定他存在的不是「擁有什麼」,而是「是什麼」。「是什麼」的幸福快樂,來自樂於去愛、分享和施予。
阿爾卡拉
「他一到阿爾卡拉,就開始行乞,靠別人的施捨過活」,並登記為苦學生。有一次,當他如常行乞時,一些人跟一位神父路過,看到朝聖者,便開始取笑他,侮辱他,「就如他們通常這樣對待壯健而行乞的人」。這時,收容所的主管碰巧經過,不屑這些人的行為,便請朝聖者住進收容所。「他給了他一個房間和所有必需品」,即食物、一鋪牀和一支蠟燭。有了供應,看來他可以專心讀書了,但他卻更專務於其他事項。「他在阿爾卡拉期間,忙於給人帶神操和授教理,為的是光榮天主。許多人因此茅塞頓開並喜愛屬靈的事」。不論他說什麼或做什麼,「在人們中間總會興起議論,特別是因為他無論在何處講授教理,都會有很多人來聽他」。他是個經驗豐富的講師,言之有物,簡單明瞭,毋需任何誇張和華麗的詞藻。
異端者?
依納爵來到阿爾卡拉之前的那一年,即一五二五年,宗教裁判所在阿爾卡拉大力反對「照明派」。這些人喜歡一起讀聖經和其他書籍;較喜歡心禱,不喜歡口禱,亦不參加一般基督徒常作的敬禮。他們自稱在聖神的推動下,與天主進行深切的神妙交流,特別是那些自稱「達到完美境界」者。他們不注重克苦修行,卻望達到最高的靈性自由,這使他們的肉身有時會陷於最下流的罪惡。他們否認教會的中介作用,特別是教會的架構和聖事,卻尋求與天主直接溝通。
「以宗徒的方式」
無怪乎宗教裁判所懷疑朝聖者的聚會是年前被鎮壓的「照明派」死灰復燃,宗教裁判所兩位官員來到阿爾卡拉,調查依納爵和他的追隨者。據稱,官員們「打算把他們琢成肉餅」。一五二六年十一月,主教助理告訴依納爵,官員沒有從他與同伴的宣講和生活中,發現異樣,也不反對他們繼續做他們在做的。但是,這位主教助理卻認為依納爵與他的同伴,不是修道人,卻度團體生活,服飾亦像修道人一樣,有點不妥。他命令其中兩人把衣服染成黑色,另外兩人的衣服染成青銅色。這是依納爵第一次與教會發生衝突,並利用這個機會投訴一名神父拒絕讓團體中的一位同伴領聖體,因為神父認為他每週領一次聖體,實在太頻密了。這個樂意接受貧窮、蔑視和羞辱的人,不能容忍任何人輕忽他的正統性。「我們想知道,他們有沒有在我們身上發現任何異端」,依納爵問。「沒有,如果有,他們會把你們燒死」,主教助理回答。依納爵反駁說:「如果他們在你身上發現異端,他們同樣會把你燒死」。被指控的可憐人染了衣服。到後來,主教助理又命令朝聖者不可赤足走路,「在這類事情上,他毫無異議,照著遵行」。他滿足於與同伴們一起「以宗徒的方式」過簡樸的生活,這種生活模式是孕育未來的耶穌會的種子嗎?
在監獄裏宣講
同伴們學習文法和邏輯學,定時聚會,也有婦女參與。在這些奧妙的聚會中,依納爵開始把他的神操調校,以適合跟隨他的熱心信友不同的需要。
這些聚會也成了被猜疑的對象,接著便是對他們作進一步的調查。有一次,警察帶走了依納爵,把他關在監獄差不多一個半月。慣常造訪的人,繼續來監獄探望他,且設法將他保釋。可是,這囚犯很奇怪,他不想要任何幫助,對他們的善意,只回答:「只要祂用得著我,那位我為了祂的愛,而來到這裏者,自會釋放我」。像聖保祿宗徒在羅馬監獄一樣,依納爵把身處的牢房變成講台,做他平日能自由活動時所做的一切:講授教理和帶神操。牢籠鐵壁不能扼殺他的自由,他的信心,使他完全能夠應付這些惡劣的環境。
第二十六章:宗教裁判所
花瑪麗
一五二七年五月,當依納爵仍在阿爾卡拉監獄時,主教助理費格若阿開始盤問證人,竭盡所能要起訴他。第一個證人是花瑪麗 ── 一個動聽可愛的名字。她形容自己「曾是個聲名狼藉,迷失了自己,常圍著學生轉的女人」。她對依納爵私下與她姑母及其他婦女傾談,感到很好奇,並開始瞭解到她們常常同朝聖者談論她們的問題,而朝聖者會安慰她們,給她們講述侍奉天主的事。一天,她決定親自去見朝聖者,請他給她講講「侍奉天主的事」。依納爵告訴她,他必須給她連續傾談一個月,在此期間,她必須每週辦告解和領聖體。依納爵事先向她聲明,有些日子,她心裏會經驗到極大的喜樂,「她不知道這些喜樂來自何方」,另一些日子,她會感到十分悲傷。就是在這種起起落落之中,可以發現她進步的奧秘,因為這些正是她心神為天主所觸動的標記。依納爵對這些內心的波動不會感到驚慌,對他所施的靈修治療亦信心十足,他跟她說:假若到月底她仍沒有得到治癒,那麼她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去!花瑪麗向宗教裁判所檢查官詳細陳述的證詞,具寶貴的心理學價值。她情感豐富,感觸良多;說到自己的罪過、渴求、內心掙扎,以至尚未完全意識到的良心上的黑暗,都完全坦白。
尊敬
依納爵一定知道不能措之過急,他一定是循序漸進地慢慢教導花瑪麗,並只集中於最基本的。在她開始走這條內修生命之路,因而遇到的神枯,依納爵都一直在旁支持。依納爵也許是第一個沒有把花瑪麗視為物件的男人,他給她講的,跟出賣肉體和享受性歡愉,截然不同。他教她天主十誡,幫她改掉說粗言穢語的壞習慣,並教她每天做兩次省察,要感謝天主的慈恩。依納爵教導這位少婦最基本、最實際的倫理準則;她不幸的人生對她的教育,比倫理神學教她的要多。他給她介紹神操列明的簡單祈禱方法;他對自己的方法、天主的恩寵和對人有信心,是個可信賴、有遠見、腳踏實地的導師。
母與女
使費格若阿最驚慌的,是追隨依納爵的一些婦女出現身體抽搐的情況。依納爵回答,這是她們在感情上的反應,是因為她們在作出生活的改變時,內心出現的一種反抗。依納爵說,他鼓勵婦女們要堅強,不放棄。他向她們保證,這些誘惑會在幾個月後消失,因為「他自己也有同樣的經歷」。跟著,費格若阿追問近期一位母親和女兒失蹤的事。依納爵承認他認識她們,但發誓一點都不知道她們的計劃,直至她們離開了阿爾卡拉。費格若阿開始釋除疑慮,「把手放在朝聖者肩上,以示滿意,說:『這就是為什麼你被關進監獄』」。那位母親和女兒都是寡婦,女兒「非常年輕迷人」。她們是貴族,下了決心獨自徒步往安達路次亞朝拜聖婦莫洛尼加的聖帕,並一路行乞。
依納爵用了很多時間坦率地向費格若阿澄清此事。兩位婦女的確曾經告訴依納爵,她們決定要到世界各地的收容所服務窮人,但他勸她們不要這樣做,因為那女兒很年輕貌美。他告訴她們,其實她們在阿爾卡拉便可以探訪病人和窮人了。三天後,兩位離開了六星期的婦女回來了。她們說是自己決定去朝聖的,沒有尋求任何人的意見。那位母親承認她曾多次跟依納爵談話,覺得他「是個善良的人,是天主的僕人」,那女兒也同依納爵談過幾趟。依納爵在《自傳》中,描述兩位為「在靈修生活上取得很大進步」的婦女,「特別是那位女兒」。
被禁止教導人
一五二七年六月初的判決,禁止依納爵及一眾被告的同伴,在三年內教導任何人,不論是公開的或私下的,個人性的或是團體性的。理由不是因為他們教的道理有任何不對之處,而是因為如依納爵所說的:「他們沒有學識」。依納爵自認「在團體中,他是接受了最高教育的一個」,接著補充說,「雖然他學識淺薄,但每當有人調查他,他都先此聲明」。依納爵不喜歡這個判決,但接受了。「面對判決的結果,他有些懷疑應該怎樣做,因為看來他們除了說他沒有受過教育之外,便沒有其他理由,就關閉了他幫助救靈的大門。最後,他決定去找托萊多大主教,把此事交給他處理」。依納爵不是一個輕易被擊退的人,此時他還沒有看清楚,學識有助牧靈,且是必要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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